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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尷尬的《中國有嘻哈》終於活成瞭你們討厭的人

撰文| 連清川主持人華少用很誇張的語調說:今年,我們可以說,中國有嘻哈。感覺有點像是類似於 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 瞭的崇高。可惜,9月9日在愛奇藝上播出的《中國有嘻哈》決賽,以雙




嘻哈的本質是地下,是抵抗,是不滿,是憤怒,是對社會不公的全面開火。即便成名瞭,他們仍然必須憤怒。

撰文| 連清川

主持人華少用很誇張的語調說:今年,我們可以說,中國有嘻哈。感覺有點像是類似於 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 瞭的崇高。

可惜,9月9日在愛奇藝上播出的《中國有嘻哈》決賽,以雙冠軍的方式終結瞭。盡管三組明星制作人,張震嶽+熱狗、吳亦凡和潘瑋柏在節目中辯白說,比賽到瞭這個階段,已經分不出什麼優劣瞭。尊重天意吧。

可是天意竟然如此平庸。之前十多期節目中的沖突、意外與TNT般的化學反應,居然在決賽中春夢瞭無痕。無論愛奇藝是有意,還是天意弄人的無意,終極投票中的平局,結果很不嘻哈,不對嗎?平局難道不應該再分個勝負嗎?難道嘻哈不就是應該不鄉願,不平衡,不服輸嗎?

▲《中國有嘻哈》最終誕生瞭雙冠軍

那麼多次生命個體直愣愣的沖撞,傻乎乎的直率,火辣辣的爭鬥,卻如此搗糨糊地磨平瞭。嘻哈怎麼瞭?它和世界和解瞭?

這樣的結果其實大約早就埋下瞭伏筆:意圖創造新銳的節目,卻充滿瞭正能量的尷尬。

新銳

我一直到瞭半決賽的時間,才被《中國有嘻哈》吸引,並且重新完整地回看瞭整個節目。

與幾乎所有的選秀節目不同,《中國有嘻哈》是一個沒有引進版權的原創節目。也與當下泛濫成災的真人秀節目不同,它從一開場,就充滿著真實的對抗、錯位與矛盾。

和搖滾起源於地下一樣,嘻哈目前在中國,也幾乎都是以地下音樂的形式出現。那些已經在圈內成名成傢的歌手,在大眾視野中幾乎一無所知。最起碼,這次在top 20中的許多人,都曾經在嘻哈的地下比賽中拿到過冠軍或名滿天下:Johny J, P.G.ONE萬磁王,Gai,徐真真,VAVA。

你無法無視他們的新銳性。看見他們,你真的可以深切地體會到那些在主流電視節目中的音樂形式和音樂視野,早就已經在年輕一代中棄之如敝履瞭。

我之前跟過幾期本季的《中國新聲音》,在那裡,眼淚、境遇、傢庭、民族背景,仍然是話語的主流。所有的人都在聲淚俱下地感謝導師。學員們負責制造感激,導師們負責炫耀權威。他們依舊是不平等的,導師們居高臨下地賜予學員機會、經驗與教導。

可是《中國有嘻哈》不一樣。是的,導師們依舊有權威在,對rapper們評頭論足。但是就像熱狗說的,他們隻是在發現,而不是教導。導師們的輔導作用,在這些競爭中出現的鏡頭幾乎忽略不計。選手們自己寫歌,自己編曲,自己freestyle。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Rapper們在節目中張牙舞爪地顯示他們的個性,Gai想憤怒的時候,他憤怒瞭;VAVA想翻白眼的時候,她翻瞭;P.G. ONE想抗議規則的時候,他抗議瞭。他們挑戰自己的同伴,挑戰導師,挑戰規則,挑戰節目,挑戰嘉賓。他們可愛,真實;崇信公義,公平;自我,自信,不迷信。

他們懂得rap最前沿的技術,他們自己創作瞭幾乎所有的歌曲,他們用英文表達。他們就是這個新生代,他們就是這個新時代。

《中國有嘻哈》用這些人最真實的面孔,幾乎藐視瞭所有那些裝腔作勢的真人秀節目:別裝逼瞭,真實的時代,真實的音樂。你們敢嗎?

我看見瞭吳亦凡,那個我認為很爛的演員。他在rap的技術上,與世界同步。他真實,專業。他懂得尊重那些從底層地下上來的rapper們,與他們平起平坐。

他幾乎有些執拗地苛刻著,就是為瞭顯示自己並非隻有偶像光環,而是真正具有對嘻哈有著最專業的見解。他情商超高,智商爆棚。我對吳亦凡幾乎已經路轉粉。

尷尬

可是,當前面的幾期過去的時候,我幾乎就已經開始對他們的音樂感到厭倦瞭。

這種厭倦是來自於對他們歌詞中千篇一律的、周而復始的表達。

我當然不能假裝我很懂嘻哈的音樂形式。可是正是因為不懂,作為一個純粹的吃瓜群眾,我更加在意他們想要表達的內容。

在我看來,幾乎整個這一季的《中國有嘻哈》中隻說瞭兩個主題:

1,中國的嘻哈在崛起,我熱愛它;靜電除油煙機價格

2,我我我我我。

這就尷尬瞭。所有的這些rapper,從700選手,到40個,到20個,再層層篩選到最後決賽時候的4個,他們幾乎都隻說瞭同樣的兩件事情。也許隻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決賽時的冠軍之一:Gai。

▲GAI在Rapper們中是比較特別的一位

嘻哈起源於美國,和在中國發展的歷程一樣,嘻哈在美國經歷瞭一個非常長時間的地下時代。除瞭古典音樂之外,有哪一種音樂形式不曾如此?民謠起源於南方白人農民的地下音樂;爵士起源於棉花田裡的黑人奴隸音樂;搖滾起源於60年代垮掉一代的地下音樂;而嘻哈,則起源於黑人的地下音樂。

嘻哈最本質的音樂表達是什麼?憤怒。即便到瞭今天,最主流的嘻哈歌手,仍然在無窮無盡地表達著憤怒:對政府的,對社會靜電油煙處理機的,對貧富差距的,對種族不公的,對貧窮的,對富有的

當然,在西方,包括美國和英國的嘻哈音樂中,也同樣廣泛地存在這自我的表達。但他們從來不曾是自怨自艾的呻吟,而從來嘶喊著的,是對整個世界的不公平,不公義,不正義的diss。打翻舊世界,我們要新世界。

最典型的《中國有嘻哈》裡的表演是P.G.ONE diss天diss地的歌曲《hate me everyday》裡,他幾乎把所有的選手全都懟瞭一遍,包括節目組和同伴。

▲PG One總決賽現場表現

OK,我知道你們為瞭表達個性和自由,你們可以把整個世界都不放在眼裡。可是要知道,嘻哈的精神是,當你開口rap的時候,你要diss的,絕不是什麼你身邊的這些人,你要去diss這個世界。

比如迄今為止最成功的嘻哈歌手之一Eminem,隨便看他《美麗》的歌詞是這樣的:

我他媽的如此憂鬱

我看起來就是逃不脫向下落去

如果我能夠克服這個廢墟

但是我需要一些東西拉我越過這個垃圾區

我身上全是腫塊和血淤

摔倒瞭我馬上就會爬起。

美國幾乎所有的嘻哈歌手,都以臟詞和憤怒著名。Kanye West,LL Cool J,Jay-Z,有哪個歌手每天忙於抱怨自己生命的不公,或者不斷地通過我我我來麻醉?

▲美國嘻哈音樂起源於貧窮和歧視,年輕人通過嘻哈表達自己的聲音

在中國的這個時代裡,可供憤怒的東西太多瞭。我們有城管,有地產價格,有廣場舞,有大學生畢業就失業,有艾滋病,有二奶村 如果一個美國的嘻哈歌手出生在中國,他/她會驚訝於如此眾多的題材,簡直每天都能夠創作出N首憤怒到骨頭裡的全是臟詞的rap。

但是沒有,在《中國有嘻哈》裡,這些東西營業用抽油煙機都沒有出現過。

在所有的選手中我最喜歡Gai,因為他起碼稍許具有著嘻哈的靈魂:他在表達。決賽的歌曲《一百零八》講的是水滸:

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替天行道我佛慈悲在渡。好歹不知一無是處的豬,弱不禁風一輩子隻有輸。你看你生活過得好舒服,這樣下去啊人鬼殊途。

他的意象中,有三國,有重慶,有人世。他深植在現實之中。

可是,當你把所有《中國有嘻哈》的歌詞串在一起看的時候,你會發現隻有空洞二字。

真可惜,你們用瞭最新銳的音樂形式,講瞭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無趣的幾個字。你們空有瞭嘻哈的軀殼,卻拋棄瞭嘻哈最寶貴的靈魂。

英雄

可能你們會噴我。你就是不懂九零後:我們就是這樣的自我,就是這樣的新銳。我們反對深刻,反對意義。

嗯,好吧,要一個七零後去毫無障礙地瞭解九零後,當然是幾乎不可能的。

然而每個時代都應當有自己的靈魂。我是最反對所謂的藝術要服務於生活這樣無趣的概念的人。

可是,每一個時代的音樂,都應該要有自己的靈魂啊。

古典音樂的底色是悲憫,巴赫用《b小調彌撒曲》幹瞭上帝的事情;爵士的節奏是蒼涼,老阿姆斯特朗的薩克斯次次都是催淚神器;搖滾的精神是反叛,約翰 列儂的鮮血召喚這一代代人揭竿而起。嘻哈的靈魂就是憤怒,痞子阿姆就是這個時代的刺客。

▲約翰 列儂,英國搖滾樂隊 披頭士 主唱

每一代人的音樂都有著自己的使命,因為這樣的使命感,使每一代人都可以在某種召喚中,終於成熟為社會的脊梁,從而為人類的延續尋找薪盡火傳的基因理由。

但是,你們的反社會嘻哈的形式,最終隻用來diss瞭你們的同伴。《中國有嘻哈》創造瞭一次自由的機會,你們卻活生生地用嫉妒和爭奪,把他變成瞭一個名利場。

你們終於活成瞭你們反對的人,你們還沒有年輕就老瞭,你們還沒有憤怒就主流瞭。

我們的確在老去,但我們也曾經年輕,叛逆和憤怒。在上世紀80年代,我們有一個英雄,她叫鄧麗君。她讓整個中國知道瞭什麼叫流行,重新詮釋瞭音樂。在上世紀90年代我們有一個英雄叫崔健。他用一無所有喚醒瞭所有庸俗的靈魂。他們是super hero。他們用音樂,在拯救世界和空洞的靈魂。

嘻哈的本質是地下,是抵抗,是不滿,是憤怒,是對社會不公的全面開火。即便成名瞭,他們仍然必須憤怒。

▲嘻哈的本質是地下、抵抗、不滿和憤怒

盡管Gai已經是一個優秀的嘻哈歌手瞭,但是他還是不憤怒。他還成不瞭super hero。他還無法用嘻哈,來喚醒一代沉睡的靈魂。

因此,我們也許在等待一個嘻哈的super hero,來給嘻哈賦予真正具有意義的靈魂。又或者,嘻哈本身是不適合中國?

因為中國人,在這樣長期的追逐GDP的生活中,隻剩下瞭嫉妒,而喪失瞭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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